一路奔波,人困马乏,祝家人早早便熄了灯歇息。
当然,也有意外,祝长乐扒门看着外边越来越大的雨发愁,“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。”
“我瞧着也悬。”腚腚坐没坐相的蹲在凳子上,“得了吧,就那么个小山堆一样的城墙都激不起我征服它的欲望。”
“说要去跑的不是你吗?”祝长乐坐回来拿起酒壶给几人倒酒,“别说,这里的酒还不错哎,徐正说就是外边买的,也不是什么名品,我喝着不比有些名酒差。”
这话秋离颇为认可,他也觉得这酒不错。
祝长乐突的眼前一亮,“你们觉得把这酒往外卖怎么样?会有人买的吧?”
腚腚嘲笑得毫不气,“你这想一出是一出的,首先你把怎么运出去这个问题解决了。”
“这不是有我大哥嘛,他肯定能想到办法的。”祝长乐一点不把这个当一回事,“我大哥向来走五步看一百步,他会选择来云北,这地方就肯定有他知道而别人不知道的优势,或者说有他用得上的地方。”
“所以你就把断龙阙忽悠过来?要我是半莲,一进云北就打退堂鼓了。”说到这个人,腚腚皱起眉,“我怎么觉得有一阵没见着她了?晚饭时她是不是也不在?”
“到了云北后她就离开单独行动了,跟着温仙姑这么多年她不会什么都没学到,我提的建议对他们又没坏处,阙龙也很清楚他们现在面临的困境,不然他不会让半莲千里迢迢跟过来。”
喝了口酒,祝长乐喜滋滋的又给自己倒上,这酒好喝,回头她要给师父和老和尚送一些去。
旁边多了个杯子,祝长乐朝秋离咧嘴一笑,倒得满满的。
“喝了我的酒就要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秋离杯子都不拿了。
“你之前都喝了我多少了,吐出来还给我不算,买来还给我也不算。”祝长乐先下手为强的堵了秋离所有话,“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,我问你答。”
秋离看她一眼,端起酒杯慢条斯理的把一杯都喝光,又把杯子推了过来。
祝长乐边添酒边疑虑,“你不会是打算就是不开口吧?你写我也是可以的。”
秋离转动着扇子,声音依旧暗哑,“问。”
祝长乐双手一击,想了想问出她最不解的一个点,“为什么云北人比其他地方的人矮小?”
“大概和水土有关。”
祝长乐其实也往这个方向想了,她正想着下一个问题就听得秋离又道:“以前好些,倒退了。”
倒退用在这个问题上让祝长乐眉头皱了起来,胖瘦可以改变,可身高这种事情并非人力可为之。
不过她现在更担心的是,“我家里人不会受影响吧?小安安才这么点大呢!”
“……想多了。”
祝长乐也觉得自己想太多,托着腮喝了一口水问,“秋离你知道原因吗?”
“听到说,之前,近一年没有知县。”
秋离旋转着杯子,话说得慢悠悠,语句间却连贯许多,就好像说得多了适应了一样,祝长乐发现了这一点非常捧场的鼓掌。
“秋离你说话好多了哎!”
“……”秋离想说他都这么大了,会说话就不需要鼓掌了,可一想到他确实许多年不曾开过口,也一直当着众人以为的哑巴又觉得确实需要鼓鼓掌。
“接着说接着说。”
腚腚抓了几粒盐豆子扔着吃,明明是四个人的场子,怎么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样。
“官员派任有规定,不能如期到任,后果自负。”
祝长乐想了想大哥说的爹爹必须多久内到任,点头。
“这里却如此久没有知县,早被放弃,牺牲这里的人和水寇互相消耗,保后方平安。”
腚腚一粒盐豆子差点砸到自己鼻子上,“是我没听懂吗?用这里的百姓和水寇消耗?那他们的生死呢?因为出生在这里他们就该死?”
“所以固安敢挖断河改道。”祝长乐点点头,“所以他们要死死踩着云北,不能让云北翻身,云北要是翻身了固安是最直接受到影响的地方,很好,这河我通定了!”
秋离垂下视线,就这么简单。无关对错,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罢了。
“这和云北的身高普遍低下有关吗?”
秋离蘸了酒水在桌子上画了挨着的两个圈,“云北,圈养在这,相邻只有固安,两县相交之地,你觉得是用来拦谁的?”
答案就在嘴边,腚腚盐豆子都吃不下了。
“云北种粟,一年可两季,主食却是糠和菽。”
祝长乐不解,“那,那白白胖胖的米呢?”
“一,赋税,二,被抢。”秋离把那个圈子划掉,“常年以糠和菽为食,如何长高。”
“被抢,是他们另一种保平安的方式吗?”祝长乐想得极其认真,“知道他们会来,适当的给他们抢走一些米,但是大家都能留下命来活着。”
蓝萍突然开口,“若是这样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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